维拉

【all叶/周黄叶】云烟

　　＃前两天做梦梦到的1个狗血梗
　　＃ooc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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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修从梦里醒来，几乎全身是汗，足足定了一分钟的神，才勉强平息了怦怦乱跳的心，渐渐明白过来自己在哪儿。
　　
　　他在s市出差，住的酒店离轮回俱乐部仅有一街之隔，而他不知怎么回事，又梦见了周泽楷。
　　
　　梦里他还没退役，他和周泽楷也还没有分手，他带着兴欣一干人来轮回打客场，住在这个他住过许多遍的酒店里。打完比赛的晚上，周泽楷轻车熟路地来酒店找他，他们谈笑，拥抱，亲吻，周泽楷用嘴喂给叶修一颗酸梅，手很熟练地顺着腰往下抚摸，带起一身的颤栗。
　　
　　然后叶修在颤栗中醒来，昏昏然想起，他们已经分手一年有多了。
　　
　　世上情侣分手的原因有很多，叶修和周泽楷是其中最普遍的一种——长期异地，各自都忙，交流越来越少，最后在长达半个月的沉默后，叶修主动提出分手，周泽楷没有挽留。
　　
　　叶修叹了口气，感觉这事儿不办他可能睡不着了，干脆翻起来打开了电脑，点开列表里的单独分组，利落地发过去一条消息：“我到S市来出差了，替我弟办事儿，咱们找时间约个饭？”
　　
　　然后他想了一下，又补了一句：“我还是住的老地方，正巧还是上回那个房间。”
　　
　　叶修从来不是犹犹豫豫拖泥带水的人，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他等了好一会儿，周泽楷没回。
　　
　　可能是已经睡了，也可能是不想理会吧。
　　
　　叶修有点遗憾地耸耸肩，关掉了对话窗，打开了荣耀。
　　
　　他离开职业圈已经有整一个赛季，君莫笑的账号卡却因为无人能用，被陈果慷慨留给了他，方便他怀旧，也方便他在有空的时候能回来带带精英团，给兴欣打个零工。
　　
　　不过叶修今天没用君莫笑的卡，他随便登了个守护天使小号，本打算去打个副本散散心就睡，没想到上线不到一分钟，他身边就突然传送来了一个熟悉的剑客小号，头顶兴奋地冒出大量文字泡。
　　
　　“老叶老叶，这么晚还不睡啊？上游戏都不叫我！”
　　
　　“老叶你开一下语音呗，我好久没听过你声音了[/委屈]”
　　
　　“好不容易把队长骗过去了，机会难得，你就开一下嘛！”
　　
　　剑客灵活地在守护天使面前跳来跳去，文字泡挡得叶修看不清路，只好无奈地开了语音：“开了开了。”
　　
　　黄少天在那头嘿嘿一笑：“老叶，想我没？”
　　
　　叶修啧了一声：“想你干嘛，找不痛快啊？”
　　
　　“口是心非可不好啊老叶，”黄少天笑嘻嘻地说，“你不可能没想我，我的技术，我自己心里有数——”
　　
　　“深夜陪聊服务可是要钱的啊，少天大大，”叶修打断他，把话题岔开，“友情提示你一下，先给钱，后聊骚。没钱给材料也行，我不挑。”
　　
　　黄少天带着笑有点暧昧地说：“别这样别这样老叶，你是不是气我好多天没来找你？我悔过成不成？下下周我们去微草打客场，我提前一点去，咱们老地方约？”
　　
　　“不约。”叶修一口回绝。
　　
　　黄少天问：“为什么？真生气啦？”
　　
　　叶修没回答他，心里想：生气？我生哪门子气？
　　
　　剑客小号头顶上又立刻开始冒出大量文字泡，里面是一堆小表情，红心玫瑰嘴唇什么都有，满满地堆了叶修一屏幕：“我错了老叶，我不该半个多月不找你，不该拔x无情，不该挂你电话，都是我的错好不好？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什么都不懂，你看在我认错态度诚恳，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一回吧，好不好？”
　　
　　叶修说：“啊，我还以为我们只是偶尔约一次而已，原来是在谈恋爱吗？”
　　
　　他的语气是真实的惊讶，没有一点嘲讽的意味在，刚刚还在一个劲儿道歉的黄少天却吸了一口气，停下来了。
　　
　　黄少天是在叶修和周泽楷分手一个多月以后开始频繁找叶修聊的，虽然之前他们聊天也很多，不过毕竟大家都忙，再多也只是一周三四次。他们聊了将近两个月，之后又一起去了苏黎世打世邀赛，白天大家都正常训练和比赛，不露任何形迹，晚上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到睡觉，早安和晚安一天不落。
　　
　　叶修慢慢地习惯和默认了他和黄少天的这种暧昧的亲密，于是当世邀赛结束之后黄少天邀请他一起去旅游，他没有拒绝，黄少天在昏暗的房间里凑过来亲吻他时，他也没有躲。这段关系不明不白地就这么开始了，他们像恋人一样相处了一段时间，一切都像真正的恋人一样，拥抱，亲吻，偶尔上床，只是没有开始的仪式，也从来不互相说喜欢——黄少天其实单方面说过的，在他们的第一次结束之后他没忍住对怀里的叶修说，我好喜欢你啊老叶，你喜不喜欢我？
　　
　　只是叶修那时候睡着了，什么也没有听到。
　　
　　黄少天只停了一小会儿，他很快地收拾好了心情，就继续说：“这周实在有事，不然我下周末就来找你吧，有些事儿见了面我再跟你说比较好。”
　　
　　“真不用，”叶修无奈道，“下周末我不一定在B市，我现在人在S市呢。”
　　
　　黄少天又沉默了，这回是真正的、在他身上极为少见的沉默，连游戏里的剑客都停下了脚步，好一会儿他才放低了声音问道：“你去S市……找周泽楷吗？”
　　
　　叶修下意识地想否认，但是他转念一想，他刚刚确实是想联系周泽楷来着，于是又把否认的话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吞回去，手下没忍住把游戏界面缩小，重新打开对话窗——周泽楷还是没回他。
　　
　　叶修叹了口气，回答黄少天：“是来出差的，顺便想找他吃个饭而已，毕竟……”
　　
　　毕竟大家相爱一场，到今天都还不敢讲忘情。
　　
　　“我就知道，”黄少天深吸一口气，“老叶，你知道我为什么消失了这半个月吗？”
　　
　　“为什么啊？”叶修懵懵的。
　　
　　“上回在酒店，我们做到高潮，你昏了头，喊的名字是周泽楷，所以第二天早上我趁你还没醒逃掉了，”黄少天飞快地说完这句话，他已经努力控制了，声音还是不可避免地带了点苦味，“抱歉之后的半个月都没敢联系你，用半个月时间我才勉强收拾好心情，重新来粘你，然后现在你告诉我，你还是忘不了周泽楷。”
　　
　　“我没说过……”叶修反驳到一半，讪讪地卡住了。他想起他方才的那个梦，心里知道黄少天没说错。
　　
　　黄少天在耳机的另一头又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说：“老叶，我和队长之前接了个广告，我现在也在S市。”
　　
　　“嗯？”叶修还有点懵，“你在S市？”
　　
　　“反正你和周泽楷还没复合，我还有机会，对不对？之前都怪我不好，我太弱了，患得患失，当着面连喜欢都不敢讲，只敢一天天地跟你耗，以为把你耗习惯了，你就是我的了……老叶你等我，我知道你在哪里，你把房号告诉我，”黄少天冷静地说，耳机那边传来窸窸窣窣起身的声音，“我现在就过来找你。”
　　
　　叶修回过味来，连着喊了好几声“你别过来”，耳机那边却再也没有任何声响，守护天使旁的剑客身形虚晃一下，消失了。
　　
　　叶修扶额，只好摸过电脑桌旁的手机，把自己的房号给他发了过去，刚刚点下发送，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叶修真实疑惑了：黄少天这家伙这半个月是点亮了什么瞬间移动的技能吗？
　　
　　他嘀嘀咕咕地走过去开门，一拉开门却定在了原地，连眼珠都移不了了。
　　
　　“小周？”
　　
　　门外的周泽楷或许是刚刚跑过，或许是根本没来得及收拾就出了门，略长的头发有点乱，衬衫也有点皱，他摘下口罩，在看见叶修的一瞬间红了眼圈：“嗯。”
　　
　　叶修看着他，心口也酸酸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想把他拉进房里，又觉得不好，想大大方方地问他近来如何，又总觉得这不是自己真正想说的。从来时光使人隔阂，这一刻方才真切感受到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在房内一个在房外地对视良久，最后还是周泽楷先开口说了话：“我看到你的消息就来了。”
　　
　　“嗯，我猜也是，”叶修摸摸自己的后脑勺，“怎么不回我一句？”
　　
　　“想当面说，”周泽楷微微低头，看进他的眼睛，眼神像是氤氲着水汽，“太想见你了。”
　　
　　叶修一下子想起他们还谈着恋爱的时候，十赛季的春天，周泽楷趁周末连夜飞到H市，提前跟陈果魏琛他们打好了招呼，叶修早上一起床就看见床头端端正正坐着一个挂着两个黑眼圈的枪王，手里还提着一份早点，看见他醒来像开花一样地就笑了，弯下腰来啄他一下，小声说，我太想见你啦。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周泽楷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一般问出一句：“我还能抱你一下吗？就一下，”他伸出一根手指头，脸上的神情几乎带了点求恳，“一小下下。”
　　
　　叶修心里酸软得快塌了，一句话也没说，张开双手就扑过去环住周泽楷的腰。
　　
　　周泽楷全身都抖了一下，慢慢抬起手来把叶修小心翼翼搂进怀里，手臂一点一点地收紧。这感觉实在太熟悉又太遥远了，他生怕这是假的，一卸掉力气，又会全部都像过眼云烟一样消失掉了。
　　
　　叶修闭上眼睛，梦里那些个温暖的拥抱和现在的这个怀抱重合，那些梦里的日子也像是回来了一样——他们挤所有时间见面，在紧巴巴的日程里为对方制造惊喜，坑蒙拐骗赖着对方陪自己开竞技场，全心全意地相爱，不管有没有明天的日子。
　　
　　良久，周泽楷小声地问：“还能回去吗？”
　　
　　叶修心里想，这可难得很啊，犯过的错误怎么能再犯一次呢？
　　
　　然后他侧头，吻了一下周泽楷长而优美的脖颈。
　　
　　周泽楷像是突然被他这一个动作摁中了什么开关，他猛地撕掉自己温软而克制的外壳，就着拥抱的姿势把叶修抵在门上，门和墙壁碰撞发出的沉重响声在走廊里回荡，叶修感觉到他炽热的气息陡然迫近，几乎是带着狠劲吻了过来。
　　
　　梦里的感觉像潮水般扑面涌来，叶修张开嘴回应他强势的侵略，感受到他的手臂紧紧箍在自己的腰上，听到他在啃咬的间隙喃喃地在耳边叫叶修，叶修，好像他这一刻什么旁的词都不再会说，除了这个蕴着温度的名字。
　　
　　周泽楷其实有好多好多想跟叶修说，说他是怎样的痛悔当初没有挽留，世邀赛的时候是怎样可见不可及的折磨，有多少个夜里他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勒令自己不准去打扰叶修的生活，又忍不住地幻想叶修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给自己发信息，哪怕是一个生疏的“你最近怎么样”。
　　
　　他今天终于等到了。
　　
　　他们在房间门口忘情地吻了不知多久，周泽楷把手伸进叶修的衣服，在腰际逡巡，叶修眼神已经开始有些迷离，脑中不知怎么突然冒出一句，黄少天猜得也不全对，他何止是忘不了周泽楷，他喜欢他喜欢得连重蹈覆辙都愿意。
　　
　　然后他悚然一惊：黄少天，黄少天到哪儿了？
　　
　　叶修骤然回神，逃开周泽楷的亲吻，急急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周泽楷也停下，有点困惑地看着他，发现他的目光越过了自己的肩膀，于是转过头，跟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去。
　　
　　走廊和电梯口的拐角处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手里攥着一件胡乱团起来的队服外套，手臂上青筋暴起，脸色发白，眼神死寂。
　　
　　正是刚刚赶到的黄少天。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