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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叶】明朝明（二）

       #摄政王喻×傀儡皇帝叶，年龄操作有

       #鱼鱼闪亮登场！（。

       #前文走t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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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早朝，喻文州果然以江南地区日渐安稳富庶，兵士们无事可干反而打扰民生为由，奏请调兵回京，并提议这一部分士兵回京后由禁军统领黄少天统一节制，必要时护卫皇城安全。“必要时”三个字他咬了重音，其心昭然若揭，况且皇城本来已有足量的禁军护卫，这多出来的士兵准备用来干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时间，殿上群臣面面相觑，已向喻文州投过诚的自然心生得意，拥护小皇帝的却难掩忧虑，两不相帮的也不免面露尴尬，有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人在偷瞄皇帝和禁军统领的脸色，乱糟糟的声音越来越大，但半晌也没一个人敢出班说上点什么。

       叶修在一片嘈杂中沉默了好一会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正要开口。

       “陛下，臣有本奏。”

       叶修一挑眉，先向坐在龙椅右前侧横桌后的喻文州瞥了一眼，正遇上喻文州投过来的目光，二人目光交汇一瞬，随即一起看向殿前那说话的人。

       “御史大夫，刘皓？”喻文州轻笑一声，“敢问刘大人有何话要讲？”

       刘皓却看也不看他，只定定地直视着叶修，一字一句道：“臣要参摄政王喻文州，居臣子位而不行臣子事，平日里就结党营私，野心勃勃，现在更是连军权都想要握在手中了，实在居心不良，长此以往，想必荣国百姓都要不知谁是君，谁是臣了！臣以为，调军回京可以，但这兵权还需掌握在陛下手里，并修订律法条款，严格限制摄政王职权，请陛下三思！

       他这话一说完，大殿之上群臣皆尽愕然失色，连黄少天都惊讶地转过头来看向他，不知道这人今天早上吃错了什么药。

       被参的喻文州却毫无惊讶的神色，反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抬起手掌往下压了压，示意群臣安静，而后悠然抚掌道：“好一个忠心铁胆御史大夫，我荣国能有刘大人这般敢于直言的忠臣，实乃陛下之福，社稷之福啊。只是刘大人到底还是仁慈，怎么不干脆硬气到底，直接提议夺了本王的王位呢？”

       刘皓还是没理他，一撩袍子跪下，高声道：“陛下，臣自请参与律法修订，望陛下允准！”

       叶修刚换了个姿势倚在龙椅上，正看白戏看得饶有兴致，不意突然被点了名，有点失措的样子，随即镇定下来，冲刘皓亲切地点点头：“爱卿言之有理，不过兹事体大，朝会之上时间有限，爱卿还是散朝之后到上书房来，朕再与你详细商谈此事。”

       刘皓恭敬行礼：“臣遵旨。”礼罢站起身来，慢慢地退回群臣之列。

       喻文州突然再次出声叫住他：“刘大人。”

       刘皓脚步一顿。

       “啊，刘大人不必紧张，本王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只是今日既见了你，便就顺口问问，”喻文州笑容不改，“陶轩陶王爷近来身子如何？”

       群臣又是一惊，齐刷刷地看向刘皓。这话听起来像是私下里的闲聊，却偏偏被喻文州拿到朝堂上当着百官来问，其意图不可谓不直白——喻文州这是在暗示刘皓作为朝中大臣，与在当今陛下登基之前就被先帝发配至安州的异姓王爷陶轩私交过密，相互勾结。刚参了人家一本结党营私，不到半盏茶的工夫就被人家参回来，这场面，尴尬到家了。

       刘皓在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中咬咬牙，沉默地冲喻文州一礼，站回自己的位置了。

       喻文州也不追问，扬声道：“既然没有别的事，那今天就散朝吧。”说完这话，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补救一般敷衍地向叶修拱拱手，“陛下以为如何？”

       叶修正微微低着头不知正在想些什么，闻言看了喻文州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退朝吧。”

       刘皓朝会后随着宫中太监的引领一路来到了上书房，叶修已经早早地在书房等着他了，看见他进来一副“爱卿可算来了”的表情，挥手屏退左右，上前两步扶了他一把：“爱卿快快免礼。”

       刘皓恭敬道：“谢陛下，方才在朝会上臣提到的事情，陛下可是已有了想法了？”

       “自然是有了，”叶修直视着他，压低声音道，“不过在商讨此事之前，朕还有一事要问你。爱卿和陶轩陶王爷……究竟私下里是什么关系？”

       刘皓听到此处，面露惶恐，连忙跪下：“臣和陶王爷绝对没有任何不明不白的关系！陛下明鉴！”

       “是吗？”叶修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配上他尚带青葱少年气的脸庞，竟然显得有些可爱，“可是朕怎么依稀记得，当年爱卿入仕，好像正是陶王爷保举的呢？”

       刘皓指天誓日道：“臣虽然当年是由陶王爷保举入仕，但是这一路来官运亨通，如今官至御史大夫，全是靠了陛下信任提拔啊！况且不论是因何入仕，忠君都是为人臣子最基本的要求，臣又如何会主次不分呢？陛下，臣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和陶王爷私下勾结！”

       叶修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伸手把刘皓扶了起来，以追忆的口吻慢慢道：“朕也愿意相信你们没有。别的不说，陶王叔朕总是信得过的。想当年朕还在东宫的时候，陶王叔就与朕亲近，时常入宫来陪朕说说话，给朕带些宫外的新鲜玩意儿，替朕挡挡太傅的教训。先帝性格古板，一开始总想着沐橙是女子，还是义女，不愿意沐橙跟着朕学武，也是王叔去帮着求情求了好些日子，才圆了沐橙的这一个武学梦。

       “更别提后来朕登基时，王叔虽然远在安州，却千里迢迢派兵过来替朕镇住朝内外心有不服的贼子，使朕能够顺利坐稳这帝位。虽然近来不知为何，王叔不常来折子问安了，偶尔问安，口气也颇生硬疏离，想来是怪朕没有在登基后立刻调他回京，不过朕一直很承他的情，记得他的好。”

        说到此处，叶修颇为伤怀地按了按额角，随后靠近一步，很老成地伸手握住刘皓的肩膀，叹气道：“实在不是朕不想调他回京啊，朕如今的这个处境……唉，不提也罢。总之，朕须得感谢爱卿今日在朝会上秉公直言。”

       刘皓赶紧道：“臣不敢。”

       “你也是个聪明人，朕就直说了吧，现如今朝堂之上派系分明，朕希望，爱卿可以站到朕这一边来，助朕稳固皇位，铲除异己，重掌大权，”叶修握住刘皓肩膀的力道略重了两分，“你是朕登基后第一批，也是唯一一批朕亲手提拔上来的，朕信得过你，等到朕那个小舅舅倒台，朕给爱卿记上一笔首功，如何？”

       刘皓缓缓抬起头来，脸上神色似乎感动非常，撩袍又要往下跪：“承陛下重托，这份信任臣无以为报，臣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叶修长舒了一口气，满意地点点头：“如此便好，朕就放心了。若没有别的事你且回去吧，今日朕与你的谈话切莫让旁人知晓。”

       刘皓低着头，嘴角在叶修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再拜道：“臣自省得。臣告退。”

       刘皓出门后，叶修脸上笑容迅速淡去，慢慢转回书桌后坐下来，刚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门就又开了，进来一个面色不佳的黄少天，叶修看他一眼，道：“把门关上。”

       黄少天回手把书房门关好，冷哼一声，两步走到书桌前，把长剑往桌上一搁，一边颇不讲究地从书桌低下拽出一张小凳子来坐下，一边骂骂咧咧地开始念叨：“这刘皓也真是，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出力修律法吗？事儿还没说完呢，走得倒是干脆，而且啊出了门就开始不摆好脸色，跟我打招呼也打得阴阳怪气，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德行，演技可是大不如你，欠儿到姥姥家了，我刚刚在门口可是真想一剑给他劈……”

        “行啦，叨叨个没完了还，”叶修很不客气地翻了他一个白眼，“我的演技，那肯定比他好啊，嗯，也比你好不少。谁昨天信誓旦旦跟我说，要从此做一个让人猜不透心思的冷面剑客的？”

       黄少天被他拿话噎得不轻：“你你你你——”

       忽而书房侧壁方向传来一声低沉的笑，然后墙壁竟缓缓裂开了一个小门，朝服未褪的摄政王喻文州从小门里慢悠悠走出来，含笑朝叶修瞥去一眼，道：“你们两个倒是聊得好，也不考虑是不是有人在暗室里待得快要闷死了。”

       “我不考虑，你难道就不出来了么？”叶修低头抿了一口冷茶，正待要抿第二口，就有人劈手把他的茶杯抢走了。

       喻文州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皱眉道：“叫你不要喝凉的，你总不听。”

       叶修立马唉声叹气地趴到了桌子上，哀声道：“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了，叔叔不疼舅舅不爱，一手提拔上来的御史大夫也想害我，现在辛辛苦苦演了半日戏，连口水也不给喝，我这个皇帝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啊！”

       喻文州像是早就习惯这人偶尔的胡搅蛮缠，一只手端了茶壶，一只手伸出去摸摸叶修的头发，很无可奈何的样子，可眼睛里分明带着笑，语气也温柔：“好啦，叔叔不疼，但是舅舅爱你，这就给你煮点新茶。”

       坐在一旁的黄少天缩了缩脖子，觉得自己还是先老实呆着别说话，暂且先当个冷面剑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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