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

【邱叶】你是我的暖光（上）

　　#千粉点梗 @叶不羞的抱枕  @镜言简 
　　#粗长古风武侠paro，师生梗
　　#私设小邱非在嘉世时并没有见过叶修
　　#写得太爽了忍不住爆字数orz
　　#ooc橙色预警

       下篇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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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游侠叶修今天从城门口捡回了个孩子。
　　
　　一个十六七岁，脏兮兮的，浑身带伤，狼吞虎咽过后倒头就昏睡不醒的孩子。
　　
　　兴欣酒馆一堆人围在床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叶修轻手轻脚地给人上药。
　　
　　“不是，你这恻隐之心动得这么随便啊，”魏琛还是觉得难以置信，“当初老夫无家可归四处流浪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来捡人？”
　　
　　叶修头都不抬：“贵人多忘事啊老魏，我要是当初不捡你，你现在就得在衙门里蹲着知道吗？”
　　
　　包子端着一盆清水大力点头，坚定地站在叶修这边：“我就是老大捡回来的啊！老魏你健忘症还没好啊？”
　　
　　老板娘陈果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小小年纪被打成这样，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家里父母在哪里……”
　　
　　叶修正想说什么，床上的少年突然动了下，慢慢睁开了眼睛，环视了一圈围着他床的人，神色警惕，浑身紧绷，不动声色地往叶修身边靠了靠。
　　
　　围在床头收拾纱布的方锐笑了一声，凑过来粗声粗气地说：“小弟弟别怕，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人。”
　　
　　“滚，”叶修白了他一眼，安慰地拍拍那少年，“都是自己人。”
　　
　　那少年点点头，显然信了他，终于放松下来。
　　
　　叶修仔细看看他神色，轻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抿抿唇：“邱非。”
　　
　　已经准备离开去楼下招呼客人的陈果一惊，立马倒退回来：“你是邱非？嘉世的那个邱非？”
　　
　　邱非迟疑片刻，点点头。
　　
　　“那你怎么会被……”陈果问到一半才觉得不太合适，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叶修，干咳两声，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叶修倒是一点其他反应都没有，左手一支脑袋，歪着头接着她的话问下去：“你既是嘉世的天才后辈邱非，为什么嘉世会放你被别人欺负成这样？”
　　
　　邱非低下头，声音依然平静，叶修却看见他满是淤青的右手慢慢攥成了拳：“因为我破坏了他们追捕叶秋的计划，他们觉得我跟叶秋是一伙儿的，就想杀我灭口。”
　　
　　围观的众人沉默了一下，已经有人黑下了脸来，但到底没说什么。
　　
　　“嚯，”叶修像是感叹了一声，啧啧两下，摇摇头，“做得这么绝啊。”
　　
　　邱非沉默片刻，抬头看向支着头坐没坐相的叶修，回想起他从一团乱糟糟的拳脚中利落地把自己扒拉出来的身手，和他身后随风飞扬的红色披风。
　　
　　那群追打自己的人全部都倒下之后，他就是被这件红色披风暖暖和和地裹住，披风的主人收起他奇怪的武器和一身的锐气，眉目温和地告诉他，你安全了。
　　
　　那种死里逃生后突如其来的安定感，一辈子怕也难以忘怀。
　　
　　“多谢恩人相救，救命之恩邱非没齿难忘，然而……请恩人莫怪邱非鲁莽多事，邱非尚有一事相求。”
　　
　　“我这人向来帮人帮到底，”叶修很豪迈地一摆手，“别客气，说罢。”
　　
　　邱非忽然在床板上跪下：“邱非现已无处可去，恳请恩人收我为徒，教我武功。”
　　
　　叶修眨眨眼，没去伸手扶他，片刻之后笑着敲敲他脑门：“嘿，这小子，嘉世教的武功还不够你用啊。”
　　
　　“不够，”邱非咬牙，抬头看向他，眸子里透出一股子倔强，“要想和叶秋并肩作战，就不够。”
　　
　　叶修在这样的目光里也难得怔了怔。
　　
　　或许是因为少年的眸光坚定让他无法拒绝，或许是因为他对“叶秋”充满傻气的执着实在让人感动，又或许只是因为他从头到尾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信任，叶修心里一软，摸了摸少年还有些凌乱的发，替他理理发带，几乎是一时冲动就开了口：“行吧，看你也是个好苗子，我答应你了。”
　　
　　“那就重新认识一下吧，”叶修选择性忽略掉背后一群瞬间兴奋的人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伸出一只手去拉起跪着的邱非，“我是游侠叶修，你的新师父。”
　　
　　
　　
　　
　　
　　（2）
　　
　　独来独往的游侠叶修居然收了徒弟。这个消息两个月之内就成为了整个小城里的人们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谈资。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茶馆里的说书先生说完今天份的故事后，也眉飞色舞唾沫横飞地点评起了这事儿，“先前叶大侠刚来的时候，凭一人之力就平了西山上整窝为非作歹的顽匪，保了半边城的太平，现在又收了个徒弟，依我看啊，过不了多久，咱们平民百姓就再也不用怕什么匪盗横行，土豪强绅了。”
　　
　　然而此时被热烈赞美的叶大侠正和自己的爱徒一道蹲在草丛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你看，”叶修凑近邱非的耳畔，小声说，“墙那边亮灯的那户宅子，就是他们口中的陈财主的宅子。前几天我已经踩过点了，一会儿你去马厩那边的柴房去救被抢来的良家女子，我去东厢房那边把他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偷出来。”
　　
　　“这是你头一次出来，有危险别逞强，想办法弄点声响出来让我知道，这个包裹你也别拿着了，来给我让我拿着，你也轻便点儿。”
　　
　　邱非这些话都已经听过一遍了，前半截倒还听得全神贯注，后半截越听越不对，听到最后终于察觉到了自己师父的真正意图，一脸好笑：“师父，包裹给您也成，不过里面的烟枪得我拿着。”
　　
　　叶修瞪眼：“师父说的话你还不听了？”
　　
　　邱非望天：“风太大，最后一句没听见。”
　　
　　叶修硬的不行又上软的，可怜兮兮地凑过去：“徒弟啊，你师父我都整整两天没有抽烟了，再不抽就憋坏了，你忍心让你好好的一个师父就这么憋坏了吗？”
　　
　　两个人本来就挨得近，说话间叶修温热地吐息就喷在邱非的耳畔，轻软的语调绕过心坎，说不出的触人心弦。邱非本想好好同自己这不听劝的烟瘾师父掰扯掰扯，转头对上他湿漉漉的双眼，话到嘴边硬是没能说得出来，反而慢慢红了双颊支吾起来，最后也只抱着包裹摇了摇头。
　　
　　黑灯瞎火的，叶修没看见他烧红的双颊，只当自己的乖徒儿当真软硬不吃，蔫巴巴地站起来，嘀咕了两句：“唉，好不容易收个徒弟还收着个管家婆，这不让那不让的……算了算了，为师走啦，你也快去，小心一点，一炷香之后在这里汇合。”
　　
　　说罢就一个轻身过了墙头，一晃就不见了，徒留一个突然被自家师父说成管家婆的邱非蹲在草丛里哭笑不得。
　　
　　
　　
　　
　　
　　（3）
　　
　　叶修在房梁上疾驰，仗着夜色浓重和自己极快的动作晃过了守卫的眼，不多时就找到了东厢房，足尖一点从房顶上翻下去，两手分别挥开砍在门口守卫的脖颈，两个守卫吭也不吭，软软地就靠着墙倒下了。
　　
　　叶修摸黑进了房，很快就找到了大批量的赃物，金闪闪地直晃眼，让人忍不住在心里暗骂法网有疏，竟让此人逍遥法外。他做事情向来利落又无声无息，临走还贴心地顺手收拾了案发现场，等到把金箱运到外面藏好，再看时间，也才不过大半炷香。
　　
　　邱非还没回来呢。
　　
　　叶修想了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夜行衣，打算去柴房那边看看情况。
　　
　　刚刚转出内院，就听柴房那边突然传来一声脆响，随即便是一声少年压抑的闷哼，叶修心里一跳，面色一凛，提一口气瞬间加快了脚步，一路上飞檐走壁，几乎眨眼间就赶到了邱非去的柴房。
　　
　　邱非本是顺顺利利地拍翻了守卫，救出了两个女子，可是就在他把第二个女子送出院的时候，一个马夫突然从马厩里走了出来，看见了邱非，也不逃走也不呼唤，竟然直接从靴筒里拔刀冲了过来。邱非没料到一个马夫竟有如此武功，惊慌之下被动吃了三招，加上腾不出手来找武器，动作一迟，就被那马夫在肩膀上结结实实划了一条一尺来长的深口子。
　　
　　于是叶修赶到的时候，就见邱非单手和那马夫缠斗在一起，身上衣服破了好几处，夜行衣上沾满了肉眼可见的濡湿，小脸煞白，死死地咬着下唇，喘息声粗重，直让人心里一阵抽痛。
　　
　　叶修右腿一蹬院墙，出其不意地从左后方袭击，踹在那马夫的腰侧，趁那马夫吃痛一把把邱非拉到自己身后，偏头问他：“烟枪呢？”
　　
　　邱非一愣，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扯开包裹把烟枪翻出来，叶修护着他一个转身避过马夫的匕首，转到邱非身后贴紧他，将就着邱非的右手握住烟枪，轻轻笑一下：“千次演练不如一次实战，为师带你好好实战一次，可要看清楚了，下次换你带我。”
　　
　　说罢他左手扶住邱非的左肩受伤处，右手握住邱非拿着烟枪的手，手腕一个用力，烟枪抖作短剑，唰唰唰三招连出，硬是逼得那马夫面露惊恐脚下踉跄，手上的匕首也乱了章法。叶修乘势追击，左手转到邱非腋下架住，用力一提，竟是就着这两人共用一枪的姿势运起了轻功，身形一转，右手速度极快地挥开，在烟枪头上注入了劲力，那马夫一时不察，让烟枪戳中要穴，紧接着又在脖颈处遭遇痛击，登时倒下了。
　　
　　这一连串的交锋不过瞬间，邱非失血有些多，晕晕乎乎的，只觉得那一刻叶修犹如天神降临，自己的手被他温暖地握住，自己的后背紧紧贴着叶修的前胸，像是个拥抱的动作，自己的鲜血渗到他的衣襟上，两个人如此近，酣斗时的衣袂也缠在一处，颇有些生死与共，呼吸相依的意味。
　　
　　这实在不是一个能让人清楚思考的距离。
　　
　　只盼他永远这样抱下去才好。邱非不甚清楚的脑子里就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隐隐约约听到主厢房那边传来呼喊和火光，叶修这边收拾完了人，立马脚底抹油，拎起邱非一个腾身出了院墙，憋着一口气跑了好一会儿，直到再也看不见那座宅子，才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不知道哪家的房顶上，把黑面巾一扯，转过身仔细地替邱非包扎起他的肩膀。
　　
　　“诶，诶，回神了。”
　　
　　邱非直愣愣盯着叶修的眼神一动，似乎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一样，耳根渐渐红了，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那个……第一次……”
　　
　　“第一次做这种任务紧张是吧，”叶修一脸很懂地点点头，“没事没事，多做两次就好了，为师很强的，带着你也不算累。”
　　
　　邱非汗，他本来想说他是第一次和别人这么亲密地接触的。
　　
　　感觉还不赖。
　　
　　叶修给他包好伤口，抹抹头上的汗，抬头看到邱非有些愣神有些染上红晕的脸，少年青涩的模样甚是可爱，突然起了点逗弄的心思：“诶，你见过叶秋吗？”
　　
　　邱非回神：“没见过。”
　　
　　“那你干嘛为了一个根本没见过的人闹成这样，犯得着么。”
　　
　　“我没见过他，但是我听说过好多他的事迹，他很好的，”邱非眼神认真了些，“叶秋是英雄，是我加入嘉世以来所仰仗的榜样，他对我就像……嗯，就像那边那颗星星一样，远是远了点，不过很亮，永远指引我，激励我成为一个像他那样的人。”
　　
　　“我力量虽小，却不允许有人侮辱我的星星。”
　　
　　少年的眼神又坚定又亮，看得叶修微微发怔，心底涌入一些柔软的暖意，好像真的被人保护了一样，忍不住放轻了声音继续问下去：“那我呢？你觉得我像什么？”
　　
　　邱非眨眨眼，突然笑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抬手轻轻摩挲这自己肩膀上用他的衣料仔细扎好的结。他和叶修很近地坐在屋顶上，脚下是千家灯火，一抬头，身边的人眉目清秀，清澈干净的眸中零碎地洒着星辰，周身的气息慵懒又温柔，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邱非没忍住，终于凑了过去，做了刚刚在宅子里就一直想做的事情，张开双臂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的师父。
　　
　　“师父不一样的。师父就像这城里家家户户门口挂的灯，在咱兴欣就是魏大哥用牛皮纸随便一糊就挂出去的那种，糙得很，却是最亲近、最安定、最温暖不过的光。天涯海角，荒原丛林，看到那个灯，我就知道我不是孤独的，我就知道，我有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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